第19章 知己难得 2016-10-15 | 3207字

　　风声月下，玄竹叶犹如墨水滴落成画。此话落罢，心像霁雪终能融化，方鸿云有些怔怔，很多被时光淹没的往事都重新，一幕一幕，就像再次经历一般，回到眼前。谢谢阅读~
　　……原来，自己还是没有忘记。谢谢阅读~
　　眼前的少女目光灼灼，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面色决绝，她的声音娇柔冷酷，就像是午夜时分煽动的潮汐。谢谢阅读~
　　方鸿云，你固然是有着天赋，心怀抱负，可如今这样苟活，跟死人有什么区别？沉寂已久的不甘在那么多年里，渐渐地将道德毁灭殆尽，恪守的戒律粉碎掉的声音很微弱，蒙蔽着自己好像它依然还活着。谢谢阅读~
　　“杜无灵，我原以为你只是聪明。”方鸿云的神情在月色的阴影之下显得模糊不清，是爱或是恨还是迷茫，都无从可见，“你不止聪明，你还是个亡命徒。”谢谢阅读~
　　云遮住了月，远处的笙歌楼里歌舞声渐渐的听了，杜无灵的眼睛没有回避，固执地直视着方鸿云，即使那双眼睛在这样漆黑的夜下什么东西也看不见，纵然无泪，凉意依然道尽心事。谢谢阅读~
　　“方楼主，有些时候，你不做个亡命徒，就是别人亡你的命。”谢谢阅读~
　　方鸿云沉默半晌，说：“你有把握吗？”谢谢阅读~
　　“你如果不敢赌，那全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谢谢阅读~
　　“如果你能帮我，”方鸿云说，“我许你余生三个愿望，上至九天，下有厚土，决不食言。”谢谢阅读~
　　“方楼主，你是个痛快人。”杜无灵一笑，福身道：“时候不早了，还请方楼主早些回去休息吧。”谢谢阅读~
　　白衣青霜，堙没于第一缕晨光之下。谢谢阅读~
　　抬手，遮住了眼睛里透进来的爆射金光，就像是神明的旨意要洗净人间。谢谢阅读~
　　太耀眼了……这种光芒对杜无灵来说太过耀眼了，死亡的阴影碾碎对生的留恋，绝望掩埋无用的彷徨，她唇角勾起的弧度就像魑魅夜游，宣告着葬礼即将来临。谢谢阅读~
　　屋内的小烛在猎猎夜风下早就熄灭，她就这么立在屋外，看着这人间慢慢亮起来，一如她死的时候，看着全世界慢慢暗下去。谢谢阅读~
　　“小姐。”身后传来翠儿的声音。谢谢阅读~
　　“翠儿，回来了？”杜无灵说道。谢谢阅读~
　　“小姐，屋外风凉，进屋好好休息吧。”翠儿有些担忧。谢谢阅读~
　　杜无灵摇摇头，说道：“没关系，我不要紧。吩咐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谢谢阅读~
　　“跟小姐预料的一样，奴婢只是出去采买了一些胭脂水粉，这回送奴婢回来的还是上回那个管家，借口说是夜深了，让奴婢孤身回来不安全，故而让奴婢在大堂里歇了会儿，才会来得晚了。”翠儿回答。谢谢阅读~
　　“那些胭脂水粉，你自己收着吧，跟着我这么些日子东跑西跑，你也没什么东西傍身，权当是我一点心意了。”杜无灵点点头，说道。谢谢阅读~
　　“小姐？你是不要奴婢了吗？”翠儿一愣，感觉道杜无灵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有些不对劲，慌忙问道，“奴婢可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谢谢阅读~
　　“翠儿，你做得很好。”杜无灵安抚道，“我自然不会不要你，你想留在我身边，便留着。”谢谢阅读~
　　“那小姐，你在为什么忽然要说那些话？”谢谢阅读~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杜无灵语气平静，“日后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能脱身的话，就早些走吧，别被我拖累。”谢谢阅读~
　　“小姐！”翠儿跪下，泫然泣道，“奴婢的弟弟是小姐救得，若不是小姐，奴婢的家人如今一个也活不了，奴婢也早就不知道在哪里，就算小姐这么说，奴婢也不会在危难时候抛弃小姐的！”谢谢阅读~
　　“……唉，你啊。”杜无灵轻叹一声，“你可知道，我昨晚为何要让你假装出去买那些胭脂水粉？”谢谢阅读~
　　“小姐吩咐奴婢注意那个管事，他的行为又都如同小姐说的那般，奴婢斗胆猜测，是那管事的有问题。”翠儿说道。谢谢阅读~
　　“你说的没错。”杜无灵的眸光注视着远处的笙歌楼，“那个管事，不是方鸿云的人。”谢谢阅读~
　　“咦？”翠儿惊讶万分。谢谢阅读~
　　“那日方鸿云留我住下，虽然是叫我在笙歌楼暂住，实际却将我们留在这玄竹天罡阵之中，”杜无灵解释道，“方鸿云虽然是笙歌楼主，却没有办法走出这竹林，虽然竹林和笙歌楼接壤，方鸿云却从未提出要带我们去笙歌楼，能去而不去，必定是因为不想，为何不想，只因为……难敌。”谢谢阅读~
　　杜无灵顿了顿，目光犀利：“笙歌楼之中，有方鸿云不愿意对抗的力量……或者是人。而平日里来关照我们的不是如今的管事，这人一开口就是想让我们去笙歌楼，这显然不可能是方鸿云的授意，想来，也就是那笙歌楼里的人，想要见见我们了。”谢谢阅读~
　　“那小姐，这其中可有不妥？”翠儿紧张得问道。谢谢阅读~
　　“方鸿云要护着我们，那人如果只是为了见一见我们，何必还要特地避开方鸿云？这拐弯抹角的让我们往笙歌楼去，十之八九是有去无回。”杜无灵闭上眼，掩盖掉眼底的杀意“我让你去探探那管事的，是为了确保我的猜测万无一失，否则要是误伤了别人，我虽然不会愧疚，却难保方鸿云会如何做。”谢谢阅读~
　　想到方鸿云此夜的话和模样，寒冷的凌晨温度开始奇妙的上升，甚至没办法把视线从笙歌楼上移开，她忽然想起，自己钱是虽然算不上是个好人，却也背负了无数条人命。这一世，不过是对方有些冒犯，自己竟然已经起了杀意。谢谢阅读~
　　已经记不得前世第一次是怎么样的心情去决定别人的命运，怎么亲眼见到的死亡，怎么努力睁大眼睛忍着颤栗不让自己被恐惧压的趴下，最终换成这一世的恶鬼重回人间，不需要犹豫，不需要慈悲，人若犯我，必诛之！谢谢阅读~
　　“翠儿，我们再歇一个时辰，便可以梳妆了。你为我打理好后，我们今日出门一趟。”谢谢阅读~
　　“咦，为什么啊，小姐？”翠儿满脸迷惑，“你不是说那笙歌楼里有人想要害我们吗？现在出去不是很危险？”谢谢阅读~
　　“钓鱼么，总要在钩子上下点功夫，才有肯咬食的人。”杜无灵笑笑，“翠儿，你别忘了，笙歌楼外头，还有一个公子，等着我们去会会呢。有时候，看着两条狗咬在一起，比看着一只猎物落在陷阱里有意思的多了。”谢谢阅读~
　　翠儿睁大了眼睛更，说道：“小姐你说的是那天的那个登徒子？”谢谢阅读~
　　“那人是李家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可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主意。”杜无灵的严重显现出一抹狡黠：“翠儿，你说，这样送上门的好机会，我们不去膈应膈应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其并不是浪费了这大好时机？”谢谢阅读~
　　“原来如此~小姐，你好聪明啊！”翠儿心领神会。谢谢阅读~
　　杜无灵失笑，正要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了动静，转过身一看，杜扶苏正站在她身后，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小狐狸面具还是一如既往的有些好笑和幼稚，但杜无灵却很明显的感觉到杜扶苏的内心有些不赞同。谢谢阅读~
　　大约是听见了她刚才说的话，果然，杜扶苏开口说道：“无灵，你也太胡闹了些，你这样恩一个陌生男子纠缠不清，容易毁坏你的名节！”谢谢阅读~
　　“哥哥……”杜无灵有些心虚，天知道这杜扶苏比上辈子还更又当哥哥的责任感，对她一些冒险的举动，是坚决反对的，于是辩解道：“我也不是纠缠不清，只不过是利用他转危为安罢了。”谢谢阅读~
　　“……你不要把我当傻子。”杜扶苏平日里不爱说话，这时候却精明的很，他一针见血说道：“你何必要拿自己冒险？”谢谢阅读~
　　“那哥哥你倒是说说，该如何？”杜无灵看似十分不服气，嘟着嘴反驳。谢谢阅读~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杜扶苏不为所动，说道：“你若是真想要试试，就换个法子。”谢谢阅读~
　　“那哥哥倒是换一个法子？”谢谢阅读~
　　“……那次那个人用一个背影酷似你的少女来欺骗我，这计谋倒是不错，”杜扶苏思考了一下说道，“不如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我们也找个和你七八分想象的人，代替你去冒险。”谢谢阅读~
　　“可哥哥倒是说说看，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照这样一个女孩子？还要和我有那么多分想象！”杜无灵撇嘴，谢谢阅读~
　　“……不是还有方楼主吗？”杜扶苏沉默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提议道。谢谢阅读~
　　那家伙对自己的妹妹似乎怀有不轨之心，杜扶苏心里明白得很，只是比较之下，至少这防洪还是很遵守礼数的，不会有什么逾越规矩的地方，而那个李家的人，却莫名其妙舌下一个迷阵，将杜无灵骗走，必定是心怀鬼胎。谢谢阅读~
　　两者一比，立刻分出高下。谢谢阅读~
　　杜扶苏就算再不情愿，还是明白这时候还是得靠方鸿云才行。谢谢阅读~
　　这话一说完，杜扶苏就皱着眉头，说着要去继续练武，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显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只是憋着不说罢了。这个哥哥当得也是窝囊，小门小户，无权无势，也没有金钱，连武功也是刚刚上路，随意一个人都可以轻易碾压，想必杜扶苏心里也是郁闷无比。谢谢阅读~
　　看着杜扶苏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原本一脸不服气的杜无灵忽然变了神色，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的原本有些紧张的翠儿一脸茫然。谢谢阅读~
　　“小姐，你怎么突然笑了？”翠儿是真以为杜武林和杜扶苏闹别扭了。谢谢阅读~
　　“翠儿，我刚才要不是故意装作糊涂，一定要等到哥哥自己提议，否则方鸿云那家伙就算是在积极，哥哥也不会让他在这事情里掺和一个指头。”谢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