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可愿意 2016-10-28 | 3154字

　　他的语气极冷，是往日杜无灵从来没有听过的轻蔑，从来是桃花荡漾的眼里是一种漫不经心地诘问，就好像他说话的对象是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谢谢阅读~~
　　“楼主……”一旁的长乐捂着胸口，狠狠压下口中的腥甜味，断断续续的想要阻止方鸿云再说什么，她的眼睛看着方碧瑶，好似早就习惯了方碧瑶对她的忽视。谢谢阅读~~
　　落花在地，六月末，便逢秋。谢谢阅读~~
　　“铁衣……你刚才说的什么……？”方碧瑶却忽然岔开了话头，凝神想了一下，才有几分凄惶的说道：“你是说，楼主被囚，甘以死相救？”谢谢阅读~~
　　铁衣抿唇不答话，却依然没有动，站在方鸿云后侧，哪怕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一步也没有挪开，铁了心要替楼主守好后面的人。谢谢阅读~~
　　“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做什么呢？”方碧瑶摇了摇头，叹息道：“鸿云，我看是你要以死相救，救的是那杜小姐？”谢谢阅读~~
　　方碧瑶说话的时候还是看着方鸿云，自从方鸿云出现在这里后，她就没有挪开过眼神，好像自己的部下和这笙歌楼化作尘土都无所谓，真正是魔怔了。谢谢阅读~~
　　“碧瑶，不必多言。”方鸿云漠然道，那如玉的脸上有细小的汗珠留下来，看得出此时他体内的寒毒让他痛苦非常，可是他面色依然淡然。谢谢阅读~~
　　方碧瑶轻声笑了笑，对方鸿云说道：“我是你姐姐，你就这么跟我说话？”谢谢阅读~~
　　“多说无益。”方鸿云却不在看她，回身对着杜无灵问道：“可有伤到？”谢谢阅读~~
　　杜无灵此时跪坐在杜扶苏身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这时候慢慢抬起脸来，那神色竟然是一种极致的平静，平日里莹玉一般的的眼睛就像冬日里阳光下的冰棱，剔透的可怕。谢谢阅读~~
　　看到的人，无端的就升起一股寒气。谢谢阅读~~
　　杜无灵回答的声音轻轻柔柔，很低：“哥哥伤得很严重。”她的眼神慢慢的扫过对面的长乐，唇角一弯，“长乐，身手不错。”谢谢阅读~~
　　此时她身上一半的衣服都被杜扶苏的血染红，这样平静的样子竟然比起方碧瑶的诡异更让人觉得胆寒。谢谢阅读~~
　　这时候杜扶苏已经脸色发白，看起来几乎要昏迷的样子，却还死死攥着杜无灵的衣角，小狐狸面具下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时而迷茫时而清醒，方才替杜无灵挡下长乐匕首的时候，他根本是毫无保留，故而这匕首完全扎穿了他的手腕，生生能痛掉人半条命。谢谢阅读~~
　　他的声音有点虚弱，有点断断续续的，对着杜无灵说道：“……我……没事。”谢谢阅读~~
　　“不要说了，哥哥，好好休息。”杜无灵截住他的话。谢谢阅读~~
　　“还真是……兄妹情深呢~”一旁的方碧瑶很是轻慢的笑道，黑斗篷之下的眼睛依然看着自己的弟弟，再开口时却是对长乐说话了：“长乐，我吩咐的事情，你怎么还没办好？”谢谢阅读~~
　　“主子，长乐无能。”长乐咬着牙回答道。谢谢阅读~~
　　不需要方碧瑶再说什么，长乐已经费力的站起来，身体晃了两下，却还是站住了，看得出方鸿云方才拦截他下手的时候没有丝毫顾忌，下手极狠。谢谢阅读~~
　　那双杀手独有的眼睛再度定格在杜无灵身上，飞身而来，几乎一瞬间方鸿云就再度将她打落在地，这一次方鸿云的眼里也忍不住露出杀意。谢谢阅读~~
　　长乐伏在地上，咬着嘴唇，血迹还是不断从唇间留下来，染红了她一身衣襟。方碧瑶没有说话，长乐便又一次从地上缓缓的爬起来，只是这一次，动作更加费力，木头一样没有表情的脸上也明显看得出痛色。谢谢阅读~~
　　方鸿云眉梢一挑，正要抬手解决掉她，忽然被人扯住了衣袖。谢谢阅读~~
　　他回眸一看，杜无灵已经站起来身来，一旁的杜扶苏已经闭上了眼睛，静静调整呼吸，胸口急促的起伏着。谢谢阅读~~
　　“让她过来。”杜无灵看着长乐，眼神忽然锋芒一闪，魑魅魍魉亦要绕道而行。谢谢阅读~~
　　长乐右手一翻就是另一把短刃，贴在掌心，脚下几个步伐交错闪身就已经贴近，方鸿云手一紧，竟然依杜无灵所言，没有出手，却紧紧盯着长乐和杜无灵，没有半分注意道方碧瑶。谢谢阅读~~
　　顶楼之上，方碧瑶黑斗篷下的脸变得有些恼怒。谢谢阅读~~
　　长乐看着近在咫尺的杜无灵，措手向着她的命门点去，另一只手牢牢捏着短刃就要抹了她的脖子，一招一式精妙无比，寻常人根本不可能还有空隙逃走，无论杜无灵是受了太大刺激忽然疯了，亦或是别的什么，她现下唯独只需要杀了杜无灵就好。谢谢阅读~~
　　——手腕一阵剧痛。谢谢阅读~~
　　杜无灵偏头，她的手指贴着杜无灵的脖颈划过，留下一道血痕，可是刀刃早就当啷一声掉落在地，那血……竟然是从长乐自己手上喷溅出来的。谢谢阅读~~
　　手臂无力的垂下来，刚才发生在杜扶苏身上的事情刹那间就如数全都被返还到了长乐身上，杜无灵的脸色看起来也很虚弱的样子，就好像是用力过度，可是跟方才的姿势动作都一模一样，根本没有动过。谢谢阅读~~
　　被方鸿云两次打落的内伤加上手腕被穿透，刚才还好好地一个人现在就像是一个破烂的器具，看似随时都可能分崩离析的样子，长乐终于支撑不住，狠狠跪倒在地上，喉中一腥，吐出的血沫里竟然还夹杂着内脏的碎片。谢谢阅读~~
　　杜无灵看着她，心中却冷静至极，刚才她并未冲昏头脑，敢这么做，也确实是长乐伤了杜扶苏，让她愤怒无比，而且，她也有把握。谢谢阅读~~
　　眉心隐隐作痛，想来是刚才耗了太多心神。那枚生息玉融合在她体内，当初从杜安昌家里出来的时候，里面就放了些必要之物，那把小刀也是那时候特意放进去，以备不时之需。谢谢阅读~~
　　只是想从生息玉的空间里拿出东西容易，直接控制着东西出现的位置和力道却极难。杜无灵这一下，几乎让她失掉了站着的力气。谢谢阅读~~
　　只是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如此没用，上辈子她不曾练武，这辈子也还没机会开始，仅仅靠着对人心的谋算，终归会有力所不及的地方。就好比现在，杜扶苏身受重伤，翠儿被气浪击昏，方鸿云情急之下不得不飞身出了竹林，忍着生命流失的痛苦挡在她面前。谢谢阅读~~
　　她还是这样，如同一个蝼蚁一般。谢谢阅读~~
　　随意的，就能被人碾死。谢谢阅读~~
　　被这些日子安逸生活稍稍压下的记忆其实根本就没有消失，杜无灵走近了长乐，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看到她咬的狼藉的下唇，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想杀我？”谢谢阅读~~
　　“想要杀我的人，很多。”杜无灵一字一顿，对着长乐的眼睛，好像毫不在意长乐是否会再次出手一般，笃定地说道：“可惜了，我就算死，也不应该死在你手里。”谢谢阅读~~
　　杜无灵俯下身和长乐对视，继续说道：“你伤了不该伤的人，就该跟他受一样的痛苦，甚至是十倍，百倍，千倍的偿还到你身上。你要庆幸我现在还是这样无能，否则我如果想让你活着，你连死都是一种奢望。”谢谢阅读~~
　　她松开了手，后退两步，站到方鸿云身后。谢谢阅读~~
　　方鸿云不知道杜无灵是如何出的手，方才那一瞬间，杜无灵身上没有丝毫的内力波动，他很清楚杜无灵连半点武功都不会，更遑论这种快速的交锋论战，长乐曾是方家死士的精锐，可是后来自从方碧瑶多年之前做下的那些事情，她跟随方碧瑶，从此被从方家暗部除名，以奴籍留在方碧瑶身边，呆在笙歌楼内。谢谢阅读~~
　　只是看起来杜无灵确实不像是有受伤的样子，而长乐却是真的狼狈至极，几乎要一败涂地一般的感觉……谢谢阅读~~
　　“长乐。”方碧瑶终于移开了一直停留在方鸿云身上的视线，毫无感情的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长乐，忽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谢谢阅读~~
　　长乐的面色褪干净了血色。谢谢阅读~~
　　她低声说道：“是。”谢谢阅读~~
　　这一问一答，毫无头绪，可是杜无灵却敏锐地感觉到其中有不对，她看了看方鸿云，那双平日里笑的散漫的桃花眼里看不出有什么激动的情绪，却也看着长乐。谢谢阅读~~
　　刚才几下争斗，长乐一直抱着的六弦琴早就落在一旁，此时她踉踉跄跄的走道琴边，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在琴弦上一划，铮的一声，琴弦就断了。长乐反手取下一段琴弦，竟然就要自刎！谢谢阅读~~
　　方鸿云手一动，一道白影一闪而过，铁衣站在长乐身后，一个手刀劈下来，她几乎来不及反抗，就软软的昏倒在地上，手中的断弦也掉落下来。谢谢阅读~~
　　“碧瑶，你忘了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方鸿云看着方碧瑶的眼神至始至终都是疏远。谢谢阅读~~
　　“……鸿云，你眼里总算能看的进我了。”方碧瑶没有对长乐自刎的举动有什么心痛之意，却因为方鸿云的一声呼唤猛地喜悦起来。谢谢阅读~~
　　“你这样轻贱别人的命，终有一天，也会有人对你弃之如履。”方鸿云没理会方碧瑶说的话，却这样语带嘲讽的说道。谢谢阅读~~
　　铁衣将昏倒的长乐带到一旁，纵然知道自己没什么能力和方碧瑶抗衡，却也没有退缩的意思，守着别的可能出现偷袭的地方，警惕万分。谢谢阅读~~
　　方碧瑶一笑，那嘶哑的女声听起来有些茫然：“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曾忘。”谢谢阅读~~
　　“我不信。”谢谢阅读~~
　　“你从来不曾信我，如今我也不奢求你会信我，我只问一句，鸿云，你好好地答我。”方碧瑶的眼神里带上了一抹痴情，：“我是你姐姐，我要你杀了身后的那个杜小姐，你可愿意？”谢谢阅读~~